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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出場了! (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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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是在感情這一方面,她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。她始終都覺得,這位隊長對他的這位隊員的感情不一般,明明只是一名普通的隊員而已,要協助的話,一番隊的副隊長來可以,但他卻非要親自跟過來。

“那孩子,不知道清和小姐指的是誰?”日番谷合起手上的書,望向坐在桌前的清和奈良,其實他這是明知故問。

“呵,難道日番谷隊長非要我把話挑明了說嗎?那個來代替我的孩子,想必日番谷隊長對她抱有特別的感情吧,否則又為何親自跟過來?”也許成天呆在這屋子之中,清和奈良也覺得十分無聊,正好她可以以這件事為由,和他說說話。說得好聽點是閑聊,其實也就是八卦。

“我只是擔心她能否成功完成工作罷了,至於跟來也是為了能夠確保保證清和小姐的安全而已,由兩個人來保護您,總比一個人要好的多,並不是因為您所說的那樣。”日番谷解釋著,他的話聽起來十分有道理,也讓人覺得一切都順理成章,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。但是奈良和普通人一樣,都有一顆強烈的好奇心,這才剛開始,她哪裏肯放過他。

“誒~話雖如此,但也是擔心她吧,畢竟這個工作的危險很大呢,如果一個不小心,沒準出事的就是她了。”奈良笑著,說著一件似乎和她完全沒有關系的事。

“清和小姐!”日番谷帶著淩厲的目光看了她一眼,一瞬間她有些發顫。“請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。雖說我們的工作是保護您,直到找到有人想要加害您的證據為止,但是這並不代表著,我們有義務去承受所有的災難。水無月是我十番隊的人,她若是出了什麽事,十番隊必定全隊上下都不得安息。”

“瞧您說的,日番谷隊長,我並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清和奈良知道剛才自己的話有失大體。她其實並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,她只是想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,可無意之間卻說出了這樣的話,她自己也覺得顏面盡失。

陽光從走廊外照了進來,打在了棕色的走廊上。微風帶著樹葉,飄落到了一旁的池塘裏。紅黑色的鯉魚從水中一躍而起,在空中搖擺著尾部,晶瑩的水珠像是鑲上了一層金子,在陽光下閃爍著白光。“吧嗒!”一聲,落在了走廊上,映出深色的水痕。上午就這麽過去。

☆、事故

“也就是說,你為了將地上的幼鳥放回巢裏,然後爬上樹,結果掉下來被清和小姐的未婚夫接住,然後差點露出破綻,沒錯吧!!”此時距離水無月從樹上摔下來,已經過了兩個小時,而她現在正在清和宅邸的偏殿內。

“是,非常抱歉……”水無月坐在一旁,低著頭擺弄自己的頭發。說實在的,她也不知道今天清和奈良的那位未婚夫會來這裏,要是她早知道的話,就不會走出內院了嘛。“真的是非常抱歉,清和小姐。”

“不,這也不能完全怪你,畢竟我們也沒有通知你,而且也沒有向你好好描述他的樣貌,是我們這裏失誤了。水無月小姐,完全不必自責。”清和奈良在最裏面的位置端坐著,她輕聲安慰著水無月,可是內心也是有些焦慮——萬一露餡來了怎麽辦?“不過緒方,你那裏沒有提前得到通知嗎?”

“沒有小姐。”緒方遙低下頭,仔細回憶著這幾天來接到的行程。按照普通的程序走,若是有人要來訪的話,必定會提前幾天就打好招呼,這樣的話主人家也就有所準備。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,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望月雲會來的這麽突然。

“總之,現在對方沒發現就已經是萬幸了。所以說,水無月你以後絕對不可以單獨行動,若是要出內院,一定得要緒方陪同,否則下次在出現這種狀況,就說不定會出什麽事了。”少年隊長在屋內徘徊著,皺了皺眉,所幸這次沒出什麽意外,在“奈良”的身邊沒出現什麽危險的事情。
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水無月小聲的回應著,她現在還在想兩個小時前遇見的人——望月雲。

雖說水無月伊洛是成為了清和奈良的替身,但是她所參與的只是表面工作,對於這次的工作的目的,她一無所知。她被告訴的,也僅僅只是這家的小姐可能有生命危險,必須全力保護她。至於有關於貴族方面的利益,自己隊長當然是閉口不提。但是就憑她幾十年當死神的經驗,對瀞靈庭中的貴族們的利益還是多少了解一些,這次的事件恐怕不會像她所被告知的那樣簡單。

望月雲,是清和奈良的未婚夫。對方的家裏同樣是身份顯赫的貴族,對於世代經商的清和一族來說,聯姻得來的結果有的只有好處。然而正是因為清和家的商業,幾乎遍布了整個瀞靈庭,所以想要利用這樣廣泛的人際和情報網的貴族們也自然是數不勝數。但是既然這樣,為什麽清和小姐會在聯姻之前頻頻出事?如果是想要暗中接過清和家的事業,那也該暗中動手,為什如此明目張膽?

水無月低著頭,一直都在思索著這樣的問題。她想起了剛剛見望月雲時,他那個詭秘的笑容,他是帶有陰謀來的嗎?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個人也應該會預計這邊將采取的行動,如果沒有一個縝密的計劃,那麽無論怎樣陰暗的地方,也吹不起風來。

“吶,清和小姐,望月雲是個怎麽樣的人?”水無月擡起頭,看了一眼坐在前方的清和奈良。聽了水無月的問話,連日番谷也開始在意起這個人來,上次在一番隊的談話,因為總隊長的中途介入而不得不中止,正好他也想找個時間,將這個人好好的調查清楚。

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清和小姐,在你身邊發生一系列的事情,是在確定和望月家族聯姻之後吧。”日番谷先前有懷疑過,是不是有人不想讓這兩個家族聯姻,而故意制造這些事故。但是轉念一想,只有清和一家單方面受災,這也太不自然了。

“嗯,話是這麽說,但是絕對,絕對不會是那個人的!”清和奈良從一開始就相信著那個人,即使有再多的證據指控望月家族,或許到最後她還是不會相信的吧,畢竟陷入戀愛的女人的智商為零啊。“對於我來說,那個人,絕不僅僅是救命恩人。我們有著相似的命運,是那個人,把陽光帶給了我!”

——相似的命運,帶來了陽光……

“果然,隊長你們先出去吧,接下來是女孩子的領域了。”水無月擡起頭,看來一眼前面的清和奈良,隨後又擡起湛藍色的眸子看來一眼站在前面的日番谷,向他笑了笑。而很少見的,少年隊長竟然會聽她的話,什麽也沒說,和緒方遙一起出去了。

“你的感受我能懂得,奈良小姐。”清和擡頭略微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水無月伊洛。只見水無月從地上緩緩站起,微微笑著朝她慢步走來,臉上雖然是笑著的,卻絲毫感覺不到喜悅。“因為我們一樣,都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給自己帶來陽光的人。”

足足有一個小時了吧,少年隊長和緒方遙呆在外面。緒方站在走廊上,望向庭院裏。而少年隊長正靠坐在走廊的墻壁上,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,祖母綠的眸子裏倒映著琉璃色的餘暉。同樣命運的兩人,最終究竟會走到一起麽。

傍晚的風吹過,似乎庭院另一邊的花香也隨著風飄散了過來,替兩個人打起了不少精神。一直緊閉的紙門,終於徐徐的被打開,緒方遙轉過身來,同時,少年隊長也從地上站了起來。水無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,看來終於是談完了。

“緒方先生先進去吧,我和日番谷隊長有些話要說。”水無月朝他笑了笑,然後側身讓出一條路。緒方遙也對她點點頭,然後走進了房間。水無月將房門輕輕掩上,朝日番谷點頭,示意讓他換個地方談話。

雖說這裏僅僅是清和家的偏殿,但規模也是不小。為了保證四處沒有人潛伏著,偷聽他們的對話,水無月打算邊走邊說。

望月雲的情況和清和奈良的十分相似,他自小就失去了雙親,所以望月一族的事情,都一直是那些所謂的長老們在打理,和清和奈良一樣,他也沒有什麽實權。但是,通過和清和奈良的對話,望月雲似乎並不是一位紈絝子弟,而是十分有學識,處理事務也是得心應手,完全具備了望月一族當家的資質。可是,似乎望月一族的長老們,仍是不太認可他的實力,所以想趁此和清和家聯姻,有了強大的經濟後盾,相信那些長老們也不會反對。

“也就是說,如果奈良小姐真的出了什麽事,那麽望月雲自己也將是受害者。”這只是水無月從清和奈良那裏得來情報後,自己的推測。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犯人到底是什麽意思,但是至少望月雲的底細他們現在是有所了解的了,當然,不排除他是別有用心的可能性。

“這些,是清和小姐告訴你的?”少年隊長突然停下。

“嗯……有一部分,是我自己推測的,怎麽了?”水無月見他停下,便也跟著停下。只見他微微的低下頭,眨了眨祖母綠了眼睛。水無月知道,這是他在思考的標志,這意味著,她剛才的話中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在意的地方。

“怎麽了?隊……”話還未說完,突然聽到了頭頂上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。兩個人同時擡頭向上看,似乎是少年隊長先發現的異樣,他睜大了眼睛,隨後看了她一眼,慌忙朝她撲過去。

“趴下!!”

水無月聽到了他的喊聲後,驚慌的回過頭去。不料,迎面,少年隊長向她撲過來,突如其來的力量,使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重重的倒在地上。日番谷緊緊的抱著她,將她撲到在地上。隨後,一聲巨大的聲音從上面傳來。就在他們剛才站過的地方,長廊上方的瓦礫全部掉落在了地上,一時間煙塵四起,若不是剛才日番谷,她現在估計就在那一堆瓦礫的下方。

“隊長,這是……”水無月看著地上那一疊疊厚厚的瓦礫,只要想到若不是剛在有日番谷在的話,她自己現在可能就壓在那些瓦礫下,仍是心有餘悸。即使是死神,和死亡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,可是不管是誰,提起死亡還是會怕的吧。抓住日番谷的那雙手,有些顫抖,下意識的抓得更緊了。

“你沒事吧?”日番谷回頭看了一天坍塌的屋檐,皺了皺眉。隨後又看著她,臉色有些泛白,並不太好,或許有些驚嚇過度了。將她緩緩從地上扶起來,發現她顫抖著身體,連站起來都有些吃力。“你沒事吧?”

“嗯?嗯……”水無月起湛藍色的眸子看向他,微張著嘴,話到喉嚨裏卻說不出。她想著,如果不是自己,那麽真正的奈良小姐會怎麽樣。清和奈良或許就是在這樣的恐懼中度過每一天的吧,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中,也隨時會有喪命的危險。 她一想到這裏,突然腳下一軟,向一旁倒去,還好少年隊長即使上前一步,扶住了她。

“吶,隊長,你說這是事故麽?”

“可能是,也可能不是。”

無法確定是事故,還是人為,但是日番谷確實是了解到了清和奈良不安的原因。他走到那堆瓦礫的前面,擡頭看了看上方的缺口,乍看之下邊緣凹陷不齊,似乎並沒有人為的痕跡,心裏想著可能只是這偏殿年老失修吧。

“走吧,保險起見,還是讓緒方找人來看看。萬以真的是人為,那就麻煩了。”日番谷向前走了兩步,可是身後的水無月仍舊無動於衷,沒辦法,他只好回頭再叫她一次。“水無月,別站在那兒了,我說……”

回頭看去,只見鮮紅的血從她垂著的手指上滴落,她仍是站在原地,似乎連剛才他叫她也沒有聽到。日番谷皺皺眉,向她走去,一把抓住她流血的手臂。而水無月也似乎才註意到自己的手受了傷,慌張著想要從他的手裏掙脫。

“是剛才的瓦礫弄傷的?”她怔了怔低下頭,不做聲,只是微微點了點頭。然後,日番谷從懷裏掏出一張白色的方巾,將它撕成長條狀。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
水無月遲疑著,最後還是乖乖的伸出了那只她受傷的手。傷口很細,但卻也很深,正是這樣,所以才會血流不止吧。少年輕輕的將白色的“繃帶”纏繞在她的手上,動作十分小心溫柔,就像是害怕弄疼她一般。這和水無月平時眼裏的他完全不同,她也沒有想到,平時那個嚴密謹慎的隊長,竟然也會有這麽細心的一面。

“你要知道,你現在扮演的可是清和奈良,是一位貴族的小姐,若是你出了什麽事,全族上下都會手忙腳亂的吧。”輕輕的完成了打結的動作,水無月將手伸了回來,撫摸著手上白色的繃帶。在所有印象裏,他替自己包紮還是第一次吧,沒想到,竟然會是因為這種事。

“嗯,我知道了,真是謝謝您了……”

“還有!”日番谷擡起頭,看了她一眼,磨動著嘴唇。“把敬語,去掉吧……”

“誒!?”

太陽,已經完全下山了。日番谷冬獅郎把緒方叫到了事故發生的地點,水無月則回到了清和的房間。十分不成樣子的躺在地上,若是被人見了,又該被數落了。看著高高的屋頂,突然水無月坐起身來,提起衣服緩緩站立,向一旁的梳妝盒走去。

打開精致的匣子,裏面有許多價值不菲的飾物,但是這些東西沒有一件是屬於她的。角落裏躺著的,是一枚樸素的白薔薇發夾。她伸出手,將它從裏面拿起。自從在現世少年買給她後,無論去哪裏她都一直將它帶在身邊,和裏面金銀璀璨的飾物相比,能讓她在意的,也僅僅是這一枚小小的發夾。

“把敬語去掉。”她反覆念叨著這句話。是啊,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,對他的稱呼從冬獅郎變成了日番谷君,然後是日番谷隊長,最後變成了“您”。兩個人的距離,不光沒有減小,反而是越變越大。

“為什麽,讓我把敬語去掉呢?隊長不是一直都希望,別人能不在把你當做孩子看待麽?像這樣明確的上下級,難道有什麽不對麽?”為什麽自己會那樣叫他,是因為環境的不同,還是因為心境產生了變化。

水無月伊洛至始至終都是喜歡著那個人的,假如全世界都背離他,她也永遠不會離開他,除非是他自己要她走,那樣的話,她就會一句話也不留的消失掉。但也正因為是這樣,她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,全全不管他人是怎麽想,所以有很多東西也就無法註意到。就比如現在,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,日番谷對她的感情,已經慢慢開始有了轉變。

她將那枚發夾輕輕的放在手上,看著它。對於這枚發夾,她一次都沒有戴過。不是因為不想戴,是因為舍不得戴,她每日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它,就是怕那一天它會碎掉。即使知道這玩意兒沒有那麽脆弱,不過她還是那麽謹小慎微。

“我說過的吧,我並不是那麽古板的人。工作上也就算了,但要是再私下也這麽被敬語對待,就算是我也會覺得累的。”

——私下就不要用敬語了。

水無月琢磨著這句話。她這麽叫他也有一段時間了,如果不喜歡的話,為什麽先前不提出來呢?已經叫了這麽長時間了,就算要改口,也不習慣了吧。手指摸了摸薔薇花白色的花瓣,然後將它放回了匣子內,輕輕蓋好盒子。

“那該怎麽叫你呢?”

“和原來一樣。”

“那,謝謝你日番谷君。”

水無月站起身來,來到紙門邊,伸出手將門拉開,夜晚早已拉下了帷幕。擡起頭,今晚和昨晚一樣,又是漫天的星星。銀河從這一頭一直延伸到了那一頭,璀璨的星星在深藍色的帷幕下閃閃發光。水無月伸出她那只受了傷的手,擡頭望向天空,今晚月色正好。

“謝謝你,冬獅郎。”

翌日,水無月起得特別早,要說原因的話,今天離清和和望月家族聯姻剛好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。按照貴族之間的禮儀,在舉行婚禮的前一個月,就應該開始接受來自眾人的祝福。所以今天就是那個所謂接受祝福的日子,和清和家有所聯系的商人貴族,基本都會到場。

“啊,小姐請您把手擡高一點。”

“啊,小姐請您不要隨便亂動。”

“啊,小姐!啊,小姐!”

一大早上,水無月就被一群人圍著團團轉。每天早晨起來,光是穿上那套十二單衣就有夠她受的了,沒想到在今天這個“特別”的日子裏,她還要替清和奈良穿上比十二單衣更為繁瑣的唐衣。水無月頓時覺得自己的肩膀快要斷了,可是她仍要保持著衣服若無其事的微笑,一想到這裏,她的臉就要僵持了。

於是,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努力,她終於是將這套衣服穿上去了。照照鏡子,不得不發出感嘆。先前以為清和家的十二單衣已經是上品了,卻沒想到唐衣比十二單的顏色更為華麗,樣式更加絢麗,穿起來也更加講究。

“小姐,好了麽?”門外傳來了緒方遙的聲音。水無月點頭,讓人把門打開。“若是小姐準備好了的話,請隨我來吧,大家都在正殿等著呢。”

水無月緩緩起身,走出房門。有關於這次的事她昨天也已經從緒方遙那裏聽說了,她要做的事十分簡單,就是坐在正殿的最裏面的位置,然後對於其他人的祝福做出稍稍的回應,說白了這一切也就是走場形式,但是對於那些想要討好清和家的商人們,確實絕佳的機會。為了確保這次的事情不會出什麽意外,所以才會讓水無月去,當然,為了保證萬無一失,日番谷冬獅郎也會出現在那裏。

跟著緒方,很快,她便來到了正殿。等她達到的時候,裏面已經是人山人海,她迅速調整呼吸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然後微微收起下巴,擡起頭,穿過人群向前走著。突然,一個熟悉身影閃進了她的視線,有一瞬間,她以為自己看錯了。那個人,怎麽會在這裏!?

悄悄回頭,想要去尋找對方的身影,身後的緒方遙卻小聲叫住了她:“奈良小姐!”

沒辦法,水無月只好放棄,其實她更希望是自己看錯了。微微調整了會兒自己有些淩亂的呼吸,繼續向前走著,然後來到最前面的位置,學著清和奈良的樣子,端正的坐下。這是她第一次,在這面多人面前扮演清和奈良,不免心裏還是有些慌亂的。

開始時,一切都非常順利,但是只到接近尾聲時,一個不確切的因素打亂了水無月的陣腳。

“我是早川家派來的代表,早川澈,今日特地來祝福清和小姐。”早川澈站在人群之中,他的出現,是水無月等人萬萬沒有料到的。原來,剛才水無月並沒有看錯,那真的是早川。她早該想到的,早川家也算得上是經商的,這麽好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。

“奈良小姐?”一旁的緒方遙提醒她,不能讓人等的太久。

水無月轉頭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日番谷,只見他向她點點頭。於是心中暗自疏了一口氣,水無月回過頭,重新換上了端莊的笑容向他說道:“能和早川家合作,一直以來多謝關照了,今日特地前來,真是感激不盡。”

早川澈擡起頭來,看著正殿上的清和奈良。其實本來這種事情,一般是有家主或是長子前來,但是早川遠恰好有事前往了現世,所以只好由他代為參加。因為以前清和家曾舉行過幾次商人間的交流會,所以早川澈的父親曾經見過清和奈良幾次,想起了早川澈以前提及的水無月三席,於是告訴他她們兩有幾分相似。但現在看來,何止是相似,簡直是一模一樣。

“一模一樣啊……”早川小聲的說著,可是還是被水無月給聽到了。

“早川君指什麽?”

“不,只是覺得清和小姐和我一個認識的人很像呢!”早川笑了笑,隨後低下頭。“如果有機會,有一天,也想讓她穿上這樣的衣服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意外

“啊~終於結束了,真是累死我了!”水無月伊洛穿著厚重的衣服,很不像樣子的“臥倒”在地上。她翻了個身,伸直雙手雙腳,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,隨後就將胳臂搭在額前,慢慢的閉上了沈重的眼睛。

整個上午,水無月為了代替清和迎接那些賓客,在大殿裏不僅要坐直挺胸,露出端莊大雅的笑容,還要記下每個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,這樣事後就可以一一覆述給她聽,就好像她親身參加過一樣。即使有緒方遙在一旁幫忙,水無月也好不到哪兒去,她精力聚集的程度,可以說和戰鬥時相媲美,更何況一上午都處於這種狀態,會勞累也是正常的。

水無月沒有想到,早川竟然也會來。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晚他的告白。自從那天晚上到現在,水無月就沒有再見他,她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,本來打算這次的任務完成後再去想它,但是早川突如其來的出現,使水無月又一次想起了它。如果覺得不尷尬還好,但正是因為她覺得尷尬,所以才說明早川在她心裏還是有些份量的,她也不知道怎樣給他答覆。

“在想什麽呢?”房間裏何時進了人,沒有註意到。耳邊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,水無月緩緩睜開充滿水氣的眸子,朝旁邊看了看——幾縷白絲映入眼簾。

“啊,隊長?”水無月將額前的手移開,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,隨後又轉過頭盯著屋頂,但似乎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。“你說,早川君他為什麽會來呢,像這種場合應該是早川源來的吧,他明明就不是長子啊……”

日番谷沒有說話,只是靠在身後的墻壁上,看了她一眼。那晚的事他知道,但是後來發生的事她卻不知道。現在有些事情,可能是她被蒙在了鼓裏。譬如她以為他忘記了,但他全部都想起來了,譬如她以為他愛著雛森,可他現在著喜歡她。在這個本來就很敏感的時候,早川澈突然插上一腳,就更加讓他們的情感無法理清。

“聽說是到現世去了。”日番谷一行人回來後,現世的安全保障就大大降低。本來十三番隊的人手就不太夠,所以自然三番隊就調遣一部分人去了現世。和早川澈不一樣,他的哥哥早川源是個穩健老實的人,即使在天賦上比不上自己的弟弟,但卻穩紮穩打,在三番隊也有一席之地。“在藍染那家夥露出狐貍尾巴之前,是一刻都不能松懈的啊。”

“嗯,我知道……”水無月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,厚重的衣服和掛飾讓她覺得仍有些吃力。突然,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,她微微楞了楞,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,猶豫著將手遞給他。一上午她真的是累了,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。“謝謝……”

上午都是在接受來自四方的祝福,而到了晚上真正的宴會才會開始,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休息,對水無月來說,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。很想把身上的這身衣服換下,可是想了想要重新換上也得幾個小時,於是索性就這樣穿著,只要她小心一點,就不會有問題。

簡單的用過午飯後,她便自己一個人呆著。因為今天從外面會有很多人進來,也是最容易出意外的時候,所以少年隊長就待在了清和那邊,而緒方遙和其他的人,則為了招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,分分到前殿去幫忙了。這對水無月來說,到算是件好事,沒有人在身邊,她盡可卸下清和奈良的偽裝,做堂堂正正的水無月伊洛。

“啊~~”水無月打著哈欠在庭院裏走著,揉了揉眼睛。幸好私下沒人,否則“清和小姐”這幅模樣若是讓人看了去,豈不讓人大跌眼鏡。突然有什麽東西閃入她的視線內,她走過去一瞧——原來是只毽子。

因為清和家的家規很嚴,一般女人們只能在深閨中,不能輕易出門去,所以在宅子裏呆久了,也會有些無聊,於是大家就用踢毽子來打發時間。當然,像清和奈良這般的小姐可能是不會踢毽子的,但水無月畢竟不是深閨中的小姐,毽子這類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。

向四下望了望,確定沒人後,撿起了地上的毽子。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,不但不重反而還輕輕的,毽子上的羽毛也非常漂亮,算是做工較好的了。輕輕的向上拋了拋,艷麗的羽毛隨著上下的節奏,一起一伏索性,水無月把它向上一扔,提起厚重的衣服,伸腳去接那騰空的毽子。

一下,兩下,三下……

擊打毽子的聲音在整個院子中回響,水無月看著毽子一上一下樂在其中。很久,都沒有踢過毽子了。上一次,還是在她在真央的時候,和同班的女同學一起,再上次的時候,是她剛來這裏不久,和空鶴姐,還有海燕哥他們一起,更遠的時候,就是在現世……

一不留神,腳下用力過猛,毽子不聽使喚的超前飛去。水無月追著毽子向前跑去,一直擡著頭,沒有看前方。突然,頭好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,她連連向後退去。單捂著頭,另一只手仍是提著衣服,閉著一只眼睛,還沒看清來人,就開始道歉。

“啊,真是非常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!”等她擡頭時,才知道,她犯了個多麽嚴重的錯誤。並不是因為她不該踢毽子,雖然也是不應該,但更重要的是,她撞上的人竟然是早川澈!!天啊,我到底是倒什麽黴了,怎麽每次都這樣,上次是望月,這次是早川!!

水無月定定神,深深起了一口氣來調整呼吸,立馬掩飾掉剛才慌亂的樣子,重新換上清和小姐的“招牌笑容”。她稍稍向後退了兩步,對早川說道:“啊拉~真巧呢,早川君怎麽會在這裏,內院是外人不能隨便進的吧?”

“嗯,那個……”對於碰上了“清和奈良”,早川澈也是萬萬沒想到的,他本來只是想隨便轉轉的,可是沒想到轉著轉著就迷路了,然後誤打誤撞的來到了內院。“其實是這樣的清和小姐,介於這宅子實在是太大,我不小心走錯了路來到了內院。”

不小心走錯了路……這讓水無月想起初見他的情景,明明當時自己在真央靈也有三年的時間了,卻還是找不到一回生的教室。這讓水無月不得不再次懷疑,早川澈有路癡的屬性,想想好像他也沒怎麽參加過現世的任務,難道也是這個原因。事實證明,水無月的想法完全正確,早川澈確實有些路癡……

“又迷路了麽?”一方面,水無月為他沒有發現異狀而松了口氣,另一反面,也未他個人的未來擔憂。她伸出手,微微笑笑,指著早川澈身後的路說道:“你從這條路走,會看到有一個岔路,左拐,再走一段就可以到前殿了。”

“呃,謝謝……”早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。要知道他在這附近已經惶了不知道多長時間,到處都走過了,可最後還是回到了遠點,沒想到回去的路竟然是這麽簡單,他自己都開始懷疑,以後要不要再出門了。

“請留步,清和小姐!”

水無月正要趕快離開這個“是非之地”時,早川叫住了她。她回頭看了他一眼,臉上依然掛著笑容。“早川君還有什麽事麽?”

“請問清和小姐是如何知道我曾經迷路過的?”早川想了想,因為只有到生疏的地方,他才會弄不清路,在護庭十三隊的十幾年裏,道自然是熟悉了,除了自己的哥哥外,就基本沒人知道自己會迷路的這件事。當然,他不排除十幾年前在真央靈碰到水無月的時候。“難道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麽?”

水無月知道,剛才自己說錯話了,立刻變得有些扭捏起來。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,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淺了些。“早川君真是會說笑,我們早上不是才見過麽?”

“不是說那個時候……”早川先前見到她的時候,沒有多想,因為自己的父親也曾見過清和奈良,而且他早就知道她們倆很像,所以也沒有懷疑。雖然他之前也有一種隱約的感覺,她和她很像,但他告訴自己僅僅只是像罷了。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她知道,他以前曾經迷路過,知道這件事的,也只有她了。“我是說之前,我們有沒有……”

但是,在他說完之前,水無月的一個動作打斷了他的話。只見水無月向上瞟了一眼,隨後湛藍色的眸子瞬間睜大了許多,緊接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。突然她眉頭一皺,右腳彎了一下,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,向斜後方倒去。然而,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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